“啊！”
江明霏一声尖叫，连连退了好几步，显然是被老板的模样与言语吓得够呛，但当一回神，却发现那店主没有了方才的可怕模样。
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，看向四周景物，依然是繁华喧闹的夜市，根本就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。
应该是精神恍惚了吧！
江明霏这样想着，却见店主大叔在架子上烧的肉也不是红的，而是很正常的羊肉串。
“怎么了小姐，不爱吃羊肉串？”
店主双眼微眯，微笑着问道。
“没……没事，给我来两串吧！”
江明霏摇了摇头，虽然感到古怪，但也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。江明霏拿了肉串就要离开，却忽然想起还没给钱，但在转身之时，却发现那家烤肉小摊不见了。
眼前只有一个垃圾堆，各种生活垃圾与废物散发出极端的恶臭，江明菲脑袋嗡地一声炸响，她看向自己已经吃了一口的肉串，却发现手里拿着的是两只死老鼠，皮毛绽裂，老鼠身上还有着一排牙印。
“呕……”
江明菲吓得大叫起来，一下便扔掉了手中的东西，但又恶心异常，连忙跑到一边去吐，胃里酸臭，除了正常的呕吐物外，地上还多出了许多血红的浑浊物。
不知何时，她的双眼已然布满了血丝，她的眉头深深皱起，缓缓抬起双手，却发现手臂竟然渗出血来。
“啊~啊~”
江明菲恐惧地盯着自己的胳膊，数道伤口凭空产生，其中迸发出剧烈的疼痛，而且皮肤下面似有东西在蠕动着，她的神经陷入了无限的呆怔之中。
而顾心梨这边在挂掉了电话之后，午夜凶铃的能力便会持续一整天，来希向前一指，便有一个虚幻的影响出现在面前，赫然便是那江明菲。
此刻的江明菲宛如行尸走肉，忽然叫嚷，忽然退后，惹得行人极为不悦。
一名小男孩吃着烤串向前走着，不小心撞到了这名拿着手机的姐姐，自己没有被撞到，那女孩却瘫软在地。
附近的行人立马报了警，夜市更加吵嚷。
来希说道：“宿主每次使用午夜凶铃之后，都能自己选择是否接收来自对方的影像，来查探午夜凶铃的效果。”
顾心梨点了点头，下一刻又想起了什么，便问道：“来希，这午夜凶铃是种纯粹吓人的能力吗？会不会有实际伤害？”
她所担忧的便是如果可能造成实际伤害，可能对于坏人的惩罚就太过严重了，这并不符合她的思想。
来希解释道：“宿主的午夜凶铃能力，不是人类电影中的程度，并不会危害人的性命，而是用三种不同的方式来吓人，一是令人产生幻觉，二是让人进入幻梦，三是让人撞见灵异。”
顾心梨听后松了口气，觉得这样的惩罚力度对于那些网暴的主犯刚刚好，于是让来希找到了其他二十三人的电话号码，一一都打了午夜凶铃电话，这是他们应该遭受的惩罚。
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后，顾心梨便打算去解决那个被系统认定为需要流放的人，但在有了封书航的例子后，顾心梨选择观察那个人一下，必要时察看其过去，再决定是否流放，这样的考虑无疑是对人应有的尊重。
……
一家灯火通明的娱乐会所，谢尚进在前台付好钱，来到选定的包间正准备去迎接这一晚的美好，却发现包间里面并没有先前选好的女人，面前的是一名容貌软萌的萝莉。
“草，这破会所还真是没水准，还给老子耍这种把戏，不过小美人你也不赖。算了，今儿就先这么着吧，凑合凑合得了，小美人儿过来坐我边上。”
谢尚进自己坐好，本以为那个女孩会听话地坐过来，但出乎意料地没有得到回应，那瘦弱的身影站在昏暗的光影下，让他的神经猛然一颤。
一刹那的恍惚并未让他害怕，他微眯了眯眼，大声喝斥道：“快给老子过来，今儿我没工夫跟你玩什么角色扮演，最好老实点……”
“谢尚进，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，可有半分后悔？”
那是一句清冷无常的话，没有来由地，谢尚进只觉得浑身有些冰冷，心中已然十分恼怒，厉声道：“什么乱七八糟的，还不赶紧过来伺候爷？”
他快步走了过去，上前就要一把抓住女孩，但就在手掌将要接触到女孩的一刹那，女孩却消失了，他抓了个空差点儿跌倒在地。
谢尚进双目圆睁，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身后的女孩，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起来，他开始有种莫名的害怕。
“你是谁？你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顾心梨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，冷声道：“你是一家喷子运营公司的主事，我来帮你回忆一下，你都做过什么吧！”
谢尚进紧靠着沙发，双眼直直地瞪着眼前的女孩，不知为何，双脚却瘫软如泥，只能让他勉强站立着，没有一丝能够逃离的劲力。
“三年前，一个男人因为好心救下了路边摔倒的老婆婆，事后却被诬陷成是他撞倒的人，后来在网络力量的连番追讨下，男人选择了自杀，当时的你公司在这件事上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。”
“半年前，一个大学生在你的授意下，诬陷一名成年男子猥亵，你在后方为其提供网络水军支援，最后使得那名男子身败名裂，赔偿了大量的钱财，家破人散。”
……
“还有，几日前网红主播夕可儿，在直播时受到网暴自杀，这后面也还是你的公司在发挥效能。如果没有你，这些事就不会发生。”
顾心梨将系统搜集到的所有事件一一念出，足足有数十件，其中因为谢尚进的原因间接死亡的人也有十数个，他虽未持刀，但手中已然沾满了鲜血。
谢尚进神情开始癫狂，随着这些事道出，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。
他想要冲过去制服女孩，但却感到根本看不到女孩究竟在哪个方向，他想要大声呼救，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顾心梨重重地吐出一口气，她看着面前的男人，心中明白他犯的罪很重，已然达到了流放的标准。
她冷冷地说道：“罪恶是会累积的，或许暂时没有任何惩罚，但老天并非闭上了眼睛，以往你沾染的罪孽，是时候该还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谢尚进便感到一阵狂风扑面而来，他连忙闭上了双眼，但风沙转瞬即逝，等到他定睛看时，四周却变成了一片荒僻的柳树林。
会所包间没有了，那个诡异的女孩也不见了，他恍然看到周遭出现很多人影，都朝着自己缓缓走来。
那些人的面孔有的熟悉，有的陌生，但谢尚进看到的却是清一色的憎恶。
他们都是因为谢尚进的行为，害死的人，不论是直接或是间接，他们都积累着无数的仇恨。
“我们等你下来很久了！”
这些人猛地冲上前去，疯狂地撕咬着谢尚进的身躯，在那凄厉的惨叫声中，他的骨骼皮肉尽被分尸而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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